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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0卷福是誰 (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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鞭,手中力道雖收斂許多,但畢竟是魔物,楚歌狂又是凡胎肉體,一鞭子下去就已皮開肉綻,五十鞭之後,整個後背早已血肉模糊。

***

驕陽殿。

楚歌狂虛弱的趴在床上,奄奄一息。

刑天看著她,命侍女們退下。

他的眼眸一如往常,深不可測,看不出一絲波瀾,只有緊抿的嘴唇洩露他此刻的憂心。

他坐到旁邊,伸手想要撥開黏在她身上碎布一般的衣物。

“滾!”她憎惡的從嘴裏艱難的吐出一個字,忍著劇痛躲開他的觸碰。

“不想死的話就乖乖聽話。”刑天摁住她的頭,不讓她動彈,將她的衣服褪至腰處。

楚歌狂拼了最後一絲力氣將他手中的藥物打翻在地。

“既然不信我,又給我送藥做什麽。這藥我不需要。我死了豈不更遂了你們的意。”

“胡鬧!”刑天震怒,像殿外大吼一聲,“來人,多拿幾瓶藥過來!”

藥全部拿過來了。她身上有傷,刑天並不敢對她用太大的力道,她卻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大。

“不需要你假惺惺,那件事並不是我做的,你們連查都不查,就把責任推到我身上。你們一幫大老爺們也就會欺負我一個弱女子。”

刑天眉頭深鎖,思慮一番,對她說道:“這事是我沒欠考慮,委屈了你,我一會就叫人徹查此事,若與你無關,定會還你公道。”

登封臺乃是魔界最神聖不可侵犯也是最榮譽的地方,那些石像是由對魔界有極大功勳的魔眾死後的元神幻化而成。而中間的那塊巨石是一千年前,仙魔大戰之中死去的千萬魔將元神所化,由於死前元神損壞過大抑或附著在同伴元神之內,幻化的石像都很矮小且連在一處,這才形成了那塊巨石。

褻瀆登封臺的將士是大逆不道之罪,即使是他犯下,也罪不可恕,事件一旦鬧大,交由法判處置,罪責會越來越重,她將受到她無法承受的痛苦。當時他知道此事之後,只想著迅速平息了事,便沒有多做考慮,加上她當時態度也實在惡劣,他只能果斷處理。

“欠考慮?一句欠考慮就沒事了?是,你是高高在上的大魔王,你說什麽就是什麽,你想讓我生我就得生,你想讓我死我就得死,你不放我走,我這輩子都走不出魔界!”她的確覺得委屈,還有後背實在是疼,眼淚順著臉頰簌簌的流個不停。

“我先給你上藥。等傷好了,你想怎麽鬧都行。”

楚歌狂能感覺到背後的傷口再一點點愈合,她全身的力氣也在一點點恢覆。

她怕被他瞧出端倪,側過身將後背對著墻面,“我就算死也不需要你在這裏裝好人!”

刑天擔心兩人拉扯再碰到她的傷,便對她用法,定了她身,讓她不能動彈,將她身體翻過來,後背對著自己。

傷口正在迅速愈合,現在看起來已經不似之前那般血肉模糊,相反,迅速生長出來的新肌膚看起來更加白嫩。

刑天只是微微一楞,便見怪不怪的拿起藥瓶給她塗抹在後背上。

楚歌狂此時疑惑大於生氣。她的身體有自行愈合功能,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,他看起來反倒沒有太吃驚。

她猶豫著問他:“你知道我身體的秘密?”

刑天回答的很理所當然,“是我讓你重生,我知道不足為奇。”

“一千年前,我是怎麽死的?你又是怎麽讓我重生的?”

“都過去了。現在,你回來就好。”然而他並沒有回答。

楚歌狂知道她不會從他這裏問出答案。於是不再多問。心中的謎團越來越多。

一千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麽?她又是怎麽死的?她隱約覺得事情並不簡單。

還有是誰想要害她?登封臺根本就沒有什麽人魔界線,根本就不能去人界,那個侍女又為何要騙她?

她只能靠自己去尋找答案。

雖然親眼看到她背後的傷已經痊愈,刑天還是動作輕緩的將她的衣服整理好,替她蓋好被褥。

“你好好休息。我再來看你。”

楚歌狂叫來煥兒,“昨日咱們遇到的那個丫頭你可還記得?”

“娘娘說的可是鳳兒?認識。”

“那丫頭我看著挺喜歡,煥兒,你替我去魔尊那裏把她要到驕陽殿來。她過來的時候讓她直接來見我。”

“是,娘娘。”

大約一個時辰後,鳳兒跟著煥兒進了寢殿,楚歌狂著一件素衣靠坐床榻上看著進來的兩人,那個叫鳳兒的侍女一路顫抖著走進來的,待她擡頭看見正安然無恙端坐在床榻上的人時,她似乎受驚不小,連瞳孔都放大一倍,她猛然跪下磕頭,“奴婢給娘娘請安。”

77貍貓換太子

楚歌狂遞給煥兒一個眼神,意識她出去把門帶上。

楚歌狂不急不緩開口說道:“說吧,誰指使你的?”

“娘娘恕罪!奴婢,奴婢昨日一時口誤,說了錯話。”鳳兒渾身發抖,一個勁的磕頭,不一會兒頭上便磕出血了。

“我勸你還是早點說實話,你應該相信我有千萬種法子能讓你說出實話。”楚歌狂雙眸清冷,不怒自威。

“是青瑤娘娘,是青瑤娘娘威脅奴婢,奴婢才,才做出這等錯事來。請娘娘恕罪!”

“登封臺的石人頭也是你口中的那位青瑤娘娘幹的?”

“奴婢不知。娘娘只讓我告訴您去登封臺可以去人界。其他的奴婢真的什麽都不知道。”

楚歌狂心生疑惑,這個青瑤娘娘為何要害她?難道上千年前她倆就結下了什麽仇怨?

“青瑤娘娘是哪個殿的?”

“長勝殿的。”

長勝殿……

楚歌狂突然想到了什麽,又問道:“魔界有幾位娘娘?”

“您和青瑤娘娘兩位娘娘。”

“那這個青瑤娘娘也是魔尊的女人了?”

鳳兒跪在一旁不敢言語。

“他們倆是多久之前的事?”

“娘娘您走了大概兩百年,青瑤娘娘住進了長勝殿。”

楚歌狂不喜歡大魔王,所以根本不存在吃醋,只不過心裏覺得有些諷刺,還以為他有多癡情呢,既然有了新歡,又何必記掛著舊愛呢,還是她這麽個對他毫無感情的舊愛,找她回來做什麽,把她困在魔界,還要娶她為後。

既然她與這個青瑤娘娘素未謀面,人家沒必要對自己下毒手,唯一能夠解釋的通的就是,這個青瑤娘娘知道她的存在,得知她回來了,怕她搶走她的郎君,於是怒從心中起,惡向膽邊生,決定除之而後快。

楚歌狂打發了煥兒,決定獨自一人去會會長勝殿的那位青瑤娘娘,也許還能問出些以前的事情來。

長勝殿離驕陽殿並不算遠,不一會兒便到了。

白色宮墻,雕欄玉砌,長勝殿外墻普通,殿內卻奢華至極,想想自己住的驕陽殿,楚歌狂羨慕不已。

一名侍女從她身邊經過,緩步行禮喚她一聲娘娘。

“青瑤娘娘在嗎?我過來找她。”

殿內一名侍女往這邊走過來,楚歌狂註意到她看向她時眼睛裏閃過的光芒,是詫異,又似乎不算,或者更像是震驚?僅僅是一閃而過,楚歌狂並沒來得及細想,她向她扶手行禮,道:“娘娘請隨我來。”

那名侍女將她引到一處內室,“我家娘娘在西庭采花,勞煩娘娘在此等候一會,奴婢去通報一聲。”

“不用這麽麻煩,我跟你去西庭見你家娘娘好了。”楚歌狂說罷便要起身。

“我家娘娘必須打扮精致才願見人。”

個人潔癖,楚歌狂理解,便只好坐下等了。

“行,那我就在這裏等吧。”

那名侍女走後,又有侍女端著茶水點心進來。

那青瓷盞倒入茶水,青瓷盞瑩潤青翠,茶香清雅芬芳。

“好香的茶!”楚歌狂忍不住讚嘆。

“這是從昆侖山上采摘的毛尖。娘娘可以嘗嘗。”

楚歌狂拿起青瓷盞抿一小口,“嗯,味道還真不錯。”

她就像個小孩,學會貪杯。

喝的明明是茶,楚歌狂卻覺得自己喝的是酒,仿佛醉了一場,飄飄欲仙。

一個錦衣華服的女子推門而入,正是傳聞中的青瑤娘娘,她走過去,玉手捏著趴在桌上早已失去意識的女子的下巴端詳。

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,她活得卻只是她的一個影子。

青瑤冷哼一聲,“她倒是識趣,自己送上門來了。”

花溪問:“娘娘打算如何處置她?”

“本宮做夢都想要除掉她,一直找不到機會。這次,還真是老天開眼。本宮若是毀了她這張臉,是不是就沒人能認識她了。”

“聽說魔尊又讓左護法徹查登封臺一事,萬一查到這裏,娘娘不能不想好對策。奴婢倒是想到一計。”

“說來聽聽。”

“娘娘何不貍貓換太子?”

“這辦法不錯。”青瑤頓時喜笑顏開,眼裏卻是滿是恨意,“如今她落到本宮手裏,本宮也不能讓她活著,她活在這世上一天,本宮就要多擔心一天。一個凡人之身,倒也好解決。”

青瑤手指微動,幻化出一把精巧的匕首握在掌心,刀刃貼上那張白皙的臉頰,血順著刀刃流下。

“這樣讓她死了,本宮還有些不舍呢。”說完,她沒有一絲猶豫,將白刃插入她心臟的位置。“左護法來了,告訴他,青瑤娘娘畏罪自殺了。從今日起,六界將只有一個楚歌狂。”

隨著身上的迷藥作用褪去,楚歌狂意識漸漸清醒過來,心口處的疼令她久久不能動彈。

她艱難的擡手,手指觸碰到那把插在心口處的匕首,一陣鉆心的疼差點讓她再次昏闕過去。

喘了幾口氣,她握住匕首,一鼓作氣將它拔出,痛的她尖叫一聲。

血順著傷口噴湧而出,楚歌狂倒在地上,她艱難的將身上的外衣扯下,紮在胸口處。她躺在地上雙眼緊閉,大口喘息著。

她任由自己這樣躺著,不再動彈,她在等著氣息一點點恢覆,傷口一點點愈合。

傷口開始愈合,她能感覺到渾身的氣息正在一點點恢覆,人卻抵不住太累昏昏睡過去了。

等醒來的時候,傷口已經不見,如果不是一低頭便看見身上早已被鮮血染紅的衣服,還有躺在地上的那把沾滿鮮血的匕首,她可能都不會想到在這之前自己胸口處插著一把刀這事。

楚歌狂脫下身上的血衣,撿起落在身旁不遠處的匕首端詳思考著。

如果不是自己擁有特殊體質,是不是已經死了?是誰要害我?這把精巧的匕首又是誰的?

殿門這個時候突然被推開,一個小侍女走進來,當看到坐在地上的娘娘,手中拿著匕首渾身是血的樣子,嚇得一陣尖叫。

楚歌狂當場被她叫懵了。

殿外的花溪聞聲朝殿內走來,一面責罵著:“什麽事大驚小怪的。”

78您就是青瑤娘娘啊

小侍女估計從沒見過這麽多血,被嚇得不輕,一時語無論次,只知道口中重覆著叫娘娘,“娘娘……娘娘……”

花溪當然知道殿內的情況,只是她沒想到當她推門而入的時候,那個死去的女人居然坐了起來,她坐在血泊之中,手裏還拿著本來刺在她胸口處的匕首,她的眼睛正朝她看著。

花溪自然嚇得不輕,她明明親眼看見她死了的。她身體一陣癱軟,靠在門上,盡量讓自己不尖叫出聲,在心裏問著自己該怎麽辦,該怎麽辦?

她用最快的時間讓自己看起來足夠鎮定,對那個小侍女說道:“快去找醫師過來。”

小侍女轉身慌慌張張跑出去了。

楚歌狂用奇怪眼神的看著她,問:“你是誰?”

花溪並沒打算回答她,她動作迅猛的拿起旁邊的木凳朝她的頭部重重砸去。

楚歌狂還沒來得及反應,眼前已是一黑,倒在地上暈了過去。

花溪掀開楚歌狂的衣服,心口處竟然不見傷口!

她怔住了。怎麽可能,她親眼看見娘娘將匕首插進她的心口。地上衣服上未幹的血跡也在告訴她,這不是她的精神錯亂。

她像是想到什麽,擡起她的臉,臉頰上的傷也不見了!

這怎麽可能?!這太不可思議了!

如果是普通的傷口,像魔尊那種修行高深的運行內力達到傷口快速愈合不是不可能,可青瑤娘娘的辰雪刀乃是昆侖山的聖物,就連神仙被傷到心魄都會當場斃命,凡胎肉體被傷到甚至會魂飛魄散,她一個凡胎肉體,沒死不說,怎麽可能恢覆的如此之快?

她想不到六界之內還有誰擁有如此強大的內力,可以在這麽短時間之內傷口完全愈合。

唯一能夠解釋的通的就是,她絕不是凡胎肉體……

眼下即便再殺她一次恐怕也是徒勞,還有什麽辦法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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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上三竿,長勝殿內。

“娘娘,您醒啦。”

床上的女子想要坐起來,旁邊的侍女連忙過去扶她。

“煥兒呢?”

但見那名侍女一臉茫然,“娘娘,長勝殿沒有叫煥兒的侍女。”

女子環顧四周,“長勝殿?對,我還以為這兒是驕陽殿呢,我記得我來長勝殿找青瑤娘娘,然後一直在等她。”

那名侍女聽到她的話一臉的詫異,“娘娘,您就是青瑤娘娘啊。您是不是做夢了?”

女子神色異常,“我叫青瑤?”

“對啊,娘娘,我是花溪,您不記得了嗎?”

“花溪?”女子雙手撫頭,努力回想著從前的記憶,“青瑤?”

“是啊,娘娘,昨日您在西庭采花不小心撞到了柱子,不會什麽都不記得了吧。”

女子有些猶豫,隨著她意識漸漸清晰,渾濁的眼眸漸漸明亮。

“不,我不叫青瑤,”女子語氣篤定,“我叫楚歌狂。”

剎時,眼前出現一個光點旋轉著,她明亮的眼眸再一次變得渾濁。

侍女花溪手指微動,光點隨她手指的動作迅速旋轉。

“你叫青瑤,是魔界長勝殿的青瑤娘娘,我是你的侍女花溪。”

楚歌狂眼神呆滯,機械的重覆著她的話,“我叫青瑤,是魔界長勝殿的青瑤娘娘,你是我的侍女花溪。”

“對,記住,你叫青瑤。”

“我叫青瑤。”

花溪點了點頭,手中的動作終於停止,光點隨之消失。

她長長的舒一口氣,口中呢喃著:“竟然差點破了我的迷魂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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驕陽殿。

魔尊駕臨,看著床上蒙著錦被的曲線,微微嘆息,有些無奈。

“還生我的氣呢。今日我過來,就是想告訴你,那日要加害你的人抓到了。”

聽到這話,錦被中探出個頭來,“是誰?”

刑天頓了一下,語氣溫和的解釋道:“一個叫青瑤的侍女。我已經命人依法處置,決不姑息。”

床上的人眸光一暗,心中一沈,侍女……在他眼中,她只不過是一個侍女……

“你想要什麽補償?告訴我。”

“楚歌狂”從床上坐起來看向他。

“不生氣了?”

“楚歌狂”沒說話,只是搖了搖頭。

突然變得如此乖巧,刑天有些吃驚,看著她垂頭喪氣的樣子,心裏生出憐惜。

刑天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,只伸手將她納入懷裏,手掌輕輕摩擦著她的手臂。

“如果沒想好,等你想到了再告訴我。”

見她許久沒吱聲,刑天低頭看她,只見她眼圈紅紅的。

“怎麽了?”

她的眼淚本來在眼眶裏打轉,被他這麽一問,淚水順著臉頰流淌。

刑天有些不知所措,動作有些笨拙的替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,“這事是我處理不當,讓你受了委屈。”

“楚歌狂”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他,眼裏寫滿委屈,可能是哭過亦或剛睡醒的緣故,臉頰有些緋紅,嘟著小嘴。

看得刑天心頭一陣蕩漾。

他將她放到床上,傾身吻她的臉,吻她未幹的淚。

她並沒有反抗,這讓刑天很興奮。

他捧著她的臉熱切的吻著,從額頭眼睛鼻子到她的櫻唇。

久違的吻,令她的內心異常的激動,她欣喜的回應著他的吻。

這些日子,他想這一刻想了太久,他霸道的汲取她的呼吸,她的口腔中似乎有炙熱的火焰在翻騰,攪得她整個身體就像是要被灼燒起來。

良久之後,他意猶未盡的淺嘗著她的唇,她粗喘著氣,渾身癱軟無力,卻還想要剛才的那份美好。

腰突然被兩只手緊緊抱住,她主動親吻他的唇。刑天神色一滯,動作未有絲毫停頓,心裏卻感覺哪裏不對。

刑天最後吻了她一下,雙手捧著她的臉,聲音暗啞低沈,“今日表現不錯,倒不像你了。”

刑天看著她,倒也沒察覺有什麽異常。

“狂兒,婚期將至,這段時間盡量別到處走動,乖乖的,知道嗎?”

見她乖巧的點頭答應,他這才起身伸手將她一並拉起來。

79我死了,她也活不成

楚歌狂只記得那日一個人跑去長勝殿找傳聞中的那個青瑤娘娘,然後一個侍女領她進了一處內室,之後發生了什麽事她一點也記不起來了。

她怎麽會到了這個破牢房裏?這裏又是哪兒呀?魔界還是凡界?

楚歌狂並不記得那之後到現在這段時間發生了些什麽,和自己遭遇的種種。

若不是她被左護法當成青瑤關進地牢,可能她不會這麽快就恢覆正常的意識。

四面高墻圍著,只有一個小門,還是從外面反鎖著的,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。

“啊!!!”楚歌狂扯開了嗓子大叫著。

“幹什麽幹什麽?活得不耐煩了,想找死是不是!”

高墻外居然有聲音傳來,雖然口氣不佳,但已經讓楚歌狂激動不已。

“大哥,求求你告訴我這是哪兒呀?魔界還是凡界?我是犯了什麽罪嗎?為什麽會在這兒?”

“這兒是魔界地牢,你犯了什麽罪居然不知道?你陷害娘娘未果被左護法關到這裏聽候發落。你現在裝瘋賣傻也沒用,進了重犯牢房,至今還沒有誰活著出去的。”

“我害你們娘娘?我怎麽會害你們娘娘?”

“這話你跟我說沒用,得左護法相信才行。”

“你們左護法呢?不,我要見刑天!”

“大膽囚犯竟敢直呼魔尊名諱!”

“好魔尊,魔尊大人,那麻煩大哥去幫我把你們魔尊大人叫來,等我出去了,定然不會忘大哥的恩情。”

“魔尊?哈哈哈哈,魔尊怎麽會到這個地方來?要是魔尊來了,估計你會死的更快。誰讓你害的是我們的魔後。”

“魔後?你是說,楚歌狂?是我害的楚歌狂?”

“快閉嘴!娘娘的名諱豈是你叫得的!”

楚歌狂不知道究竟是哪裏出錯了,反正他們抓錯人就對了,呆在驕陽殿總好過呆在這個破地方,無論如何,她得先想辦法出去。

“這位大哥,麻煩問一下,你們左護法什麽時候會來?”

“左護法也不會來這種地方的。想見他,下輩子吧。”

“你聽著,我就是楚歌狂,我不知道現在驕陽殿住著的是誰,但肯定是個冒牌貨。你趕緊通報你們的左護法,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別說你們,連左護法都會吃不了兜著走。”

“你是我們的娘娘?哈哈哈哈,笑死了。別想騙我放了你。一邊呆著去,給老子安靜點,別嚷嚷個沒完。”

“大哥,你要是肯幫我,等我出去了,你想要什麽,封官什麽的,跟我說,我跟魔尊說一聲,保證能讓你升官發財。”

“就你?你要是真這麽大能耐,還是自個兒想法子怎麽能出去吧。”獄吏嘲諷了她兩句便不再理她。

楚歌狂快被他氣死,喊了好一會兒就是沒人搭理她,看來獄吏都走了,她不知道後面等待她的將是什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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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大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,驕陽殿最近很是熱鬧,侍女們忙前忙後的,都在著手準備大婚需要的東西。

驕陽殿內,娘娘正在試穿大婚當日的華服,魔尊刑天坐在一旁觀看著。

“好看嗎?”“楚歌狂”有些嬌羞的問他。

“嗯,手怎麽了?”

他註意到“楚歌狂”手腕處用白布系著。

旁邊的煥兒聞言撲通一聲跪下認錯,“是奴婢不小心碰到了茶盞,害的娘娘受傷。奴婢甘願領罪!”

“煥兒快起來,都說了這事兒不怪你,是我自己不小心,再說也沒傷的多嚴重,沒什麽大礙,過幾日就好了。”“楚歌狂”一面說著,一面上前扶煥兒起來。

“什麽時候受的傷?”刑天淡淡的問。

“兩三天前吧。”

“過來,我看看。”

“楚歌狂”乖巧的走過去,手伸到他面前。

刑天解開布帶,手腕處一條傷疤赫然入目。

他冰涼的手指摩擦著那道疤痕。

“都說了只是小傷,不礙事……”

話音未落,驀地,她纖細的脖子就被一只冰冷的大手卡住。

她還沒反應過來,怔忪在原地。

她呆楞的望著刑天臉色寒若冰霜,渾身散發著強大且危險的氣息,雙眸寒意徹骨,令人毛骨悚然。

刑天冷眸一凜,“你是誰?”

“……”

“是你?”他猜到了,答案另他眼底的寒意更勝,卡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又收緊了幾分。

青瑤怎麽也想不到,是她弄巧成拙了,她是妖,手腕上那點小傷她只需要用些法術就能痊愈,她很自然就想到楚歌狂如今是凡人之軀,受傷肯定好的慢,便隨便包紮了傷口不再管它。

“我死了,她也活不成……”青瑤艱難的說著。

刑天並沒有把她的話放在眼裏,此時此刻他只有一個想法,就是掐死她。

“她中了我的蠱,我死了,她也得死……”她還不想死,即便楚歌狂已經被自己殺死,她也不惜撒謊騙他。

卡在脖子上的力道終於松了,刑天手臂一揮,青瑤的整個身體撞在殿門上,再從上面滾落摔倒在地,很是狼狽。

她吃痛的抱著胳膊,嘴角滲著血,她眼神憎恨的瞪著他。

刑天卻連看她一眼都懶得看,一句話沒說,身形一閃,已經不見蹤跡。

***

都過了幾天了吧,偶爾有獄吏給她送飯,卻一句話都不搭理她,飯放下就走,楚歌狂想討好都無計可施。

突然,牢門上有響動。

楚歌狂心裏正納悶著,半個時辰前不是才放過飯了嗎,又一想,大喜,難道是刑天發現不對,來救她出去的嗎?

牢門吱呀一聲開了,楚歌狂張望著並沒有看到人,一低頭,門腳處一個白團子正努力的伸著爪子推門呢。

楚歌狂吃驚不已,“小楚兒,你是來救我的嗎?”

小家夥點了點頭,楚歌狂發現它嘴裏叼著一串鑰匙。

“你居然偷了獄吏的鑰匙來救我?”

楚歌狂大喜過望,抱住它一陣猛親。

小家夥丟了鑰匙咬她的衣服表示嫌棄,它居然還白了她一眼,好像在對她說,廢話那麽多,還不快點走啦。

80以後不會了

楚歌狂不幹磨蹭,連忙拿了鑰匙抱著它跑路。

魔尊突然駕臨魔界地牢,卻只看到正隨風搖擺敞開的牢門,牢中之人顯然已經不見了。

刑天臉色陰沈,大手一揮,一個獄吏的脖子已經卡在他的手中。

“人呢?”他渾身散發著殺氣,嚇得一眾獄吏跪在地上腿還哆嗦的不停。

“剛剛放飯的時候她還在……不知……不知……”只聽哢嚓一聲,那個獄吏話音未落,已經當場暴斃。

一道黑影一閃而過,魔尊已經不知去向,只有那具餘溫未退的獄吏屍首提醒眾人,剛剛不是幻覺,魔尊的確來過。

***

“小楚兒,你知道師父在哪兒嗎?你能帶我去找師父他老人家嗎?”

體型胖的連爪子都看不見的小家夥走在前面,就像是一個挪動的白色的球體,胖成這樣走起路來還毫不費力,楚歌狂都要佩服起它了。

小家夥搖搖頭再搖搖頭,表示不知。

“看來這兒真是你家?”

這次小家夥點頭了。看來小楚兒還真是大魔王的寵物,楚歌狂心想這點他倒是沒騙她。如此想來,小家夥來救她出去,不就是吃裏扒外嘛。

“小楚兒,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呀?”

“小楚兒,你累不累,要不咱歇會?”

“小楚兒,你聽到我的話沒有?怎麽不回答我?”

小楚兒回過頭不耐煩的沖她咆哮兩聲。

楚歌狂滿不在乎的眨了眨眼睛,“哦,對哦,我忘了你不會說人話。”

“小楚兒,我倒是好奇了,你多大呀?像你這麽機靈,而且是大魔王的寵物,你幻化不了人形也就算了,怎麽連說話都不會呀?”

小家夥嚶嚶呀呀也幾聲,好像是在說:“我哪裏會知道。”

“小楚兒,你有見過以前的我嗎?”

小家夥回頭看了她一眼,搖搖頭。

“是沒見過還是不記得啊?”

小家夥回過頭沖她叫了兩聲。

“沒見過?不記得?還是……我很煩?”楚歌狂說著說著竟然被自己的幽默逗樂了。

“你可別把我拐大魔王那兒去昂。”

話音剛落,便看見前面不遠處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正向自己走來,楚歌狂暗叫不妙。

小楚兒熟練的跳到他懷裏,他親昵的撫摸著它身上的毛毛。

轉身想要溜走卻已經來不及了。

他低眉輕聲喚她,“狂兒。”

楚歌狂訕笑著沖他招了招手,“害,好巧啊。你剛好也來散步啊?”

刑天想說什麽,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,最後輕輕將她納入懷裏。“這些天叫你受苦了。”

楚歌狂心裏早把之前的事不當回事了,但嘴上還是要讓他覺得欠著她的,板著臉說道:“你知道就好。”

刑天就這樣抱著她,久久沒有放開,也不說話,空氣中彌漫著暧昧不明的氣息,楚歌狂倒有些不好意思了。

“其實我也沒受多少苦啦,你知道的,我有特殊體質嘛,就算受傷什麽的好的也快。我知道不是你把我關進去的,我知道是長勝殿那個叫青瑤的娘娘幹的,但我並不恨她,如果是我,只怕比她做的還過分。”

不知道為什麽,她雖然說不上喜歡他,但潛意識裏就是會相信他,她知道這事兒絕不是他幹的。

“你也說了,我曾經是你的魔後,可後來你有了青瑤娘娘,既然有了她,你就應該忘記前塵往事,好好對待她,就算我和你成親了,有一天你也可能發現你其實喜歡的是她?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喜歡我。”

“不會的,我很清楚,我唯一喜歡的只有你。”

楚歌狂從他的懷裏掙脫開,“可我不喜歡你。我並不想呆在這裏。你們兩個在一起都過了一千年了,一千年都走過來了,為什麽現在非要拉上我呢?你們可以當我不存在,繼續下去。”

“她並不是。”

“什麽?”不是什麽?楚歌狂聽到一頭霧水。

“我和她並沒有什麽。”

楚歌狂在心裏翻了個白眼,誰信。

“你敢說你沒有親過她摸過她?”

楚歌狂看他一副吃癟的表情就知道被說中了,小臉一揚,頗有些得意的說道:“我才不會喜歡一邊說喜歡我一邊還親別人的人呢。”

刑天抿了抿唇,柔聲說道:“以後不會了。”

楚歌狂難得看見大魔王這副表情。這麽好的機會,不好好調教他一下,給他上上思想政治課,實在太可惜了。

“你可是大魔王哎,魔界魔尊哎,你看這千兒八百年,你肯定碰過人家不少次吧,你不能在自己空虛寂寞冷的時候,需要人家的時候就過去找人家,現在不需要人家了,就把人家丟一邊,看也不看人家一眼,你這叫過河拆橋你知道嗎?你這樣做很不道德你知道嗎?”

刑天神色有些別扭道:“我只是親過她,我並沒有強迫過她,留在魔界也是她自願的。”

“人家心甘情願留在這裏近千年,這不正說明人家喜歡你嗎?人家呆在你身邊這麽久,說明你其實也喜歡人家,你只是自己沒發現而已。”

刑天突然定定的看著她,一字一句,極其篤定的說:“不,我一直清楚我喜歡的是你。”

“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說那麽喜歡我,怎麽會親別的女人?”

“那只是意外。”

“意外?你是想說你把她當成了我?這種借口我才不會信呢。”

楚歌狂還想再說什麽,嘴已經被堵住了,她想要用力推他,整個人卻被他禁錮在懷裏,動彈不得,她在他面前,就像是一只任他宰割的小羊羔,除非他答應,否則連半點掙紮的可能性都沒有。

直到她呼吸快要停止,他才放開她,語氣淡淡道:“你今日話有些多了。我不得不懲罰你。”

楚歌狂對他這樣的行為很生氣,等他放開她,她鉚足了渾身的力氣,毫不客氣狠狠的踹了他一腳。

刑天並沒有躲閃,就站在那裏任由著她發洩。

“我才不會喜歡你!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!”

“你會喜歡我的。”

“死都不會!”

“你不會死的。”

81魔將羅剎

“喜歡上你我還不如去死!”

“有本尊在,不會讓你死的。”

“我一定要死呢?”

“我會救活你。”

“誰稀罕你救啊?”

“就算你不稀罕,我也要救。”

“真懷疑一千年前我是不是就是這樣被你活活給氣死的!”

楚歌狂再次回到驕陽殿,居然有種回到家的感覺,看到煥兒也覺得格外親切,忍不住上去狠狠的抱住她。

“煥兒。好幾日沒看到你,我真的挺想你的。”

“娘娘這段時間一定受了不少苦,臉都瘦了。”

刑天站在旁邊吩咐道:“快去準備些吃的。”

楚歌狂的確是餓了,牢裏的夥食糟糕透了,每次吃兩口她就吃不下了。

刑天一直再旁邊看著她吃飯,連她要沐浴都不打算出去。

“餵大魔王,我還沒嫁給你呢。嫁給你了你也不能這樣啊。你趕緊出去。”

“你要是害羞,就當我不存在。”

“當你不存在?你這麽個氣場強悍的大魔王,我怎麽當你不存在啊?你要是不走,咱倆就這麽耗著。”楚歌狂說完,雙手叉腰,站到他面前,眼神兇狠的看著他。

兩人對視一會,刑天終於妥協,“明日我再來看你,洗完澡早些休息。”

“趕緊走吧。”

刑天並沒有走遠,等楚歌狂睡著了他才走進去,在床榻邊坐下。

他將手放在她額心上空,探析到她的身體並沒有異樣這才放了心。

她睡得很香,睫毛彎彎,嘴角微微上揚,應該正做著美夢。

刑天情不自禁低下頭去親吻她的唇。

應該只有睡著的時候她才會這麽乖任由他親吻吧。

想到這裏,刑天不禁嘴角上揚。靜靜端詳著她許久方才離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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沐浴完踏踏實實睡了一覺,楚歌狂把在魔界發生的所有事情在腦子裏重新過濾了一遍,最後發現自己瞎晃悠了這麽長時間一點靠譜的消息都沒找到,說白了,目前知道的所有信息都是些不痛不癢的,而且都是別人有意透露給她的。

她想起來她被關進地牢裏,是因為被當成住在長勝殿的那個青瑤娘娘。而被關進地牢之前發生的事,她並沒有印象,在這之前,她唯一記得的便是自己只身一人去過長勝殿。

也就是說,這中間的記憶沒有了,這中間發生了什麽事?她見到了青瑤沒有?又是怎麽被當成青瑤關進了地牢裏呢?

那個青瑤如果不是凡人,可以變成她的樣子不足為奇,可是,獄吏把她認成青瑤,難道是因為獄吏沒見過青瑤的緣故?

如果搞清楚這中間發生了什麽,也許會得到一些信息。

想到這裏,楚歌狂決定再去一次長勝殿,也許那裏會有線索。

長生殿空無一人,進入殿內,杯中還滿著水,花瓶裏的插花都還新鮮著,摘下來應該不會超過兩天,人都去哪兒了呢。

楚歌狂向裏面走著,寢殿內無不奢華精美,富麗堂皇,不難看出這裏的主人是個貪圖享樂之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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